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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往事]火車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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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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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間聽到路邊汽車的倒車音樂,是小時候孩子們專屬的「流行音樂」:火車快飛,不禁莞爾。剛剛搬到中和以後,家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台唱盤音響,除了唱盤之外,還有收音機,在當時可以算得上是很奢侈的享受。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唱片,偶爾也會在童年的玩具中客串一角;想像他們都是外星人的飛碟或是虎膽妙算裡機密任務的磁碟片,或是乖乖地放在唱盤上,聽著裡面的童話與兒歌。

從國劇到古典音樂、從火車快飛到螢火蟲,我跟哥哥百聽不厭,爸媽也樂得輕鬆。聽著一首首的童謠,感覺自己好像也跟著火車穿山越嶺,一起去旅行了;發現房間門口躺著一隻小小的螢火蟲,還會歪著小腦袋想,她是不是參加完森林裡的宴會太累了;也惦記著那隻豬腳到底滋味怎麼樣,惹得大家一起流口水。

所有的唱片都收在爸媽房間的衣櫥裡;如果調皮或是闖禍了,當天的懲罰就是不准拿唱片來聽;而我總是淚眼汪汪地站在爸媽房門口看著衣櫥發呆,看看唱片是不是也如我一般想念著他們,然後會自己打開衣櫥門,跳進我懷裡;再不然就得纏著爸媽苦苦哀求,解除束縛在他們身上的禁令。

有時候喜歡隨便調到收音機的某一個頻道,驚訝這麼小小一個盒子裡,竟然可以住了這麼多有趣的人,連外國人都有!常常就這樣帶有點冒險意味,消耗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雖然不太瞭解到底出去玩跟治感冒到底有什麼關係,可是還是快樂地繼續自己的探索。

那音響對我們來說有股神奇的魔力,在沒有上幼稚園、家裡也沒有電視以前,那是我對外面世界種種好奇的唯一資訊來源。暗褐色的木頭外裝上,也滿滿地被畫上不知名的塗鴉,小小的喇叭覆上了黑色的絨布,喜歡貼在上面感受到音波輕輕的震動自己的臉頰,就像唱歌的姊姊拍拍我的臉;也試著敞開心與她分享我的小小世界。

上了小學後,家裡買了電視,慢慢地唱盤音響也就不再那麼受青睞;最後終於無可避免地被塵封、塞進了儲藏櫃的某一個角落裡。想念,隨著年齡與日俱增;或許哪一天為了記憶中親切伴隨我成長的那些唱片,我會再度打開儲物櫃,聆聽生命中曾經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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