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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繪的雙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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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居愛情-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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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喂！」
「你搞什麼玩意啊？不來公司也不說一聲！」Jerry頭痛欲裂，不習慣喝酒的他口乾舌燥地一時想不起來手機另一端那樣子急亂的聲音是誰，更搞不清楚被這樣子劈頭詢問的意圖為何？他只能摸一摸亂髮下意識地看一下時間──十點四十七，突然一陣寒意自腦部隨著脊椎往下衝去。
「啊！對不起對不起！本想一大早的時候先打一通電話到公司再多請一天假……。」
「Jerry你知道嗎？你無預警的休了兩天，我都快抓狂了，老闆緊盯著我要將手頭這一份設計圖樣交出去耶！」Jerry這時由腦門嗡嗡作響下聽清楚了是公司的Leo打電話來責難。
「對不起啦Leo！昨晚太晚了不敢打電話吵你，今天又睡太晚讓你這樣子著急，幫我再多請一天假好不好？還在鄉下沒法回台北啦！」
「請了啦！」Leo像個老謀深算般，已將Jerry的退路給想好。
Jerry放下心裡的一個擔子，全身也暫時鬆懈下來，慢慢回想著昨晚的那一股捨不得而讓自己偷偷地留在情朵的住處，並且一時興起與情朵對杯喝起酒麻醉自己，忘記並拋離應當回家應當回到正軌。
「老弟，別玩得太過分啊！」
Jerry心裡頭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話：「那……那有在玩啊！你在說啥啊？」小心翼翼地回答出這一句問話，想要由Leo口中再多知道一些些線索。
「好啦，也讓你多做一下心理準備。當心啊！打手機給你之前我已經先打到你家去了。」
「啊！」多麼晴天霹靂的一句話，Jerry這下子完全清醒了。他還記得很清楚昨晚刻意在十點多妻子將睡的時刻打個電話回家告假的事，卻沒注意到因為一時的疏忽想安睡到今天早上在與公司聯絡，只是不想……。
「別『啊』啦！好家在是我打的，要是Miss黃她打去你家，我看你怎樣死都不知道。」
Leo不愧是經驗老到的傢伙，一句話吊得Jerry的心七上八下，再也無法窩在舒適的被褥裡，直挺挺地坐了起身等待Leo繼續說著下去，眼睛也四處飄瞄著尋找情朵，當看見情朵正在盥洗室沖洗著身軀便低聲詢問Leo：「我……我老婆有說啥？」像個犯錯被大人逮個正著的小朋友般心虛的問起這一句。
「你還真行，哼！利用以前有出差過的紀錄來騙你老婆。一大早急著找你，就先打到你家看看，想不到你老婆正好要出門去折回來接了電話，我才知道原來喔……。」
「我…我……嗯！」Jerry喉嚨因為這一連串的刺激而縮緊，他正好利用這時機含糊地將解釋帶過去。Jerry知道他在Leo面前是騙不了的，至少在以前Leo已經時不時地提醒過自己，只是自己看著兩腳的迷戀往下陷去，陷入毫無餘地的不可自拔裡。
「別說了！看你在公司『挺』我那樣多，很多設計上的問題你也都耐心的為我解決，這一次我就幫你啦！當你老婆懷疑的詢問我時，便跟你老婆講說公司還要你在中部的分公司裡面在多待一天，因為我臨時趕著有事問你而忘了你在台中要打手機聯絡，便直接打往家裡去。還跟你老婆說你今天大概四、五點便會回台北，順路去她的公司接她回家。怎樣？夠義氣吧？我能做的也只是這樣子而已，也都跟你『報告』清楚啦！接下來就看你怎樣繼續演戲演下去啊！」
Leo真的就一口氣將所有事情一一報告給Jerry聽。也因為同樣是男人，而Leo平時又比較滑溜，所以便順著Jerry他老婆的懷疑話語一路溜了過去。
「喔！我知道了，謝謝你。」Jerry無力氣的答謝Leo，話語一出便整個人像洩了氣的汽球般猛將身軀陷入床裡。他真的感覺到陷入無底的深淵裡面去，整個人都懶了，他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而且就在他「第一次」脫軌的生活裡便這樣子猛爆出一堆不可思議的恰巧，或許──Jerry心想著──或許他昨天回家便一切事情不露痕跡。
「謝謝你這一次為我隱瞞，我想，我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事。」
「最好你真的可以，要不然我們手頭上的一堆事情沒完成，你也八成沒心思作事，到時候回家吃自己的不只是你！當心一點……，記住啊！回家的時候記得擦擦嘴，女人啊敏感的很，別讓她在你身上聞出一點胭脂味，看你再搞下去……！」
搞下去？Jerry苦笑著，一手用力撫平揪著的眉頭，一手持的手機卻滿是汗水。搞下去？他當然知道Leo在提醒他啥，他也知道今天Leo為他做這一個「接老婆回家」的動作是善意的，只是，他真能心平氣和的就這樣子接老婆回家？Jerry這時真的沒心思在繼續搞下去了。
當他與Leo講完電話，一聲嘆息後便望見情朵正披著浴衣走出盥洗室，雙手以毛巾搓揉濕溽的頭髮，笑容可掬地往著床邊走來：「怎了？怎接個電話臉都發青啊？」
是阿，Jerry真該好好想個對策，他今天該回去，而且是不露痕跡的回去，只是……。
「沒，公司打來的，要我明天一早趕過去完結並提出手頭上的設計案來。」
「喔！」情朵將已經略乾的頭髮包起來成為一個蒙古包頂，自然的膚色因為洗浴的熱氣而顯得紅潤，那粉紅直往著細頸一路下去。Jerry撫了撫她身軀，卻又臨時驚覺今晚要回家的「金牌」命令，他不敢再對情朵上下其手了，而停止、而顫抖著不知該將手放置何處。
「嘟！嘟嘟！嘟嘟！！」
「喂！」一聲慵懶自電話線的那一端響起，Jerry的妻子正快陷入睡夢裡，每天這時候準時的。所以Jerry便在這時候打電話回去告知兩天後還要留一夜的消息，好讓妻子能在迷糊裡也不多想些啥便能含糊答應，Jerry是這樣算計著。
「妳要睡了嗎？」
「嗯！對阿，這一次出差你怎這樣子晚還沒回來啊？正想打電話給你說。」
「沒事啦！公司臨時要我在這處理之前那一個產品的瑕疵有沒有？？就跟你說過的那一個啊！」
「喔……不回來也不早一點講，我還擔心著說到底怎回事了。」
「好啦！你今天早一點睡吧！我也剛從分公司裡回來，那有空打電話給你啊？」
「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你……怪怪的喔？」
「什麼怪怪的啊？想那樣多，明天就回去了啦！快去睡吧！」
Jerry怕老婆繼續詢問下去，也怕再掰下去會自己刺穿好不容易構思出來的謊言，惱著鼓起一份耍賴樣，趕著與老婆快一點掛斷電話。
「今天都這樣晚回去，還沒洗澡吧？那一邊電話多少，跟我說吧？你趕快去洗澡快去睡，明天我打電話叫你起床。」
Jerry知道老婆是關心，只是他還是擔心她會因懷疑而想要套出電話來，再說Jerry也無電話好給她，因此緊張起來。
「打啥……飯店裡面都有Mooring Call，我看我讓他們早一點叫我，好打電話回去叫妳起床，看你擔心成這樣，等一下睡不著整夜失眠。」
「好啦！不擔心啦！我明天公司也有一堆事情要忙，要趕快睡，不然明天真的爬不起來。自己照顧好自己，早一點睡，別在那還像夜貓子似的……。」
「去去去！快去睡，我掛電話了喔。」
「嗯！……掰掰，記住啊，別亂搞啊！」是提醒？是擔憂？亦或是關懷？Jerry搞不清楚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至少眼前的困難已經搞定了。
掛完電話，一把將身邊一絲不掛的情朵摟上狂吻著，藉著舌與舌的碰觸安撫他那心虛不止的情緒。
「原來你們男人還真能用技巧矇著女人喔？」
Jerry不好意思地以狂暴姿態欺凌著情朵，因為那一句話真的讓Jerry感覺到一陣懊惱，懊惱著他竟不經意地將自己的自私表露在情朵面前，任憑著她取笑與戲謔。
「你怎了？那樣悶悶的？」情朵關心問著他，一隻手輕撫著Jerry胸膛，撲通撲通的心跳更讓情朵的溫暖刺激的愈加難受。回家──捨不得與情朵分離；留在這──見著的是自己不僅背叛，更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知道你今天一定要回去，快樂一點，我陪你到附近散散心，順便去買個報紙買個菜回家煮個好吃的給你吃，好不好？」
「報紙？幹麻買報紙？」
「難道你要養我阿？是這樣我也不反對阿。」情朵微笑著站起了身，伸出了手。
「走吧！出去走走，我可不希望你壞著心情回去，這樣子我可承擔不起。」一把拉住Jerry伸出的手用力拖著。「是阿！先出去走走，換一下思緒或許會好過一點。」Jerry心裡想著。
「走吧！曬曬太陽去。」Jerry順勢躍起身，與情朵交換著微笑迅速地著裝。至少在這一個時刻他更應該放鬆著自己──雖然自己的心虛正陰霾不斷地壟罩住所有思緒。
與情朵出了門見著太陽，那刺眼的熱光正一點一滴掃著自己心裡的霧氣：「好大的太陽！好好的天氣喔！！」滿意，就漾在Jerry的臉龐與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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