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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繪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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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蒸得滿地出汗,綠蔭底聲聲蟬鳴在閒話家常,靜在簷下的人,深深膩在往事底,讓微笑驗收一樁樁『當年勇』,「當年,打八路軍的時候………。」一個白眉垂眼的老者正挺直嶙峋身型,讓那一句句『當年』順著喉頭嘹喨在長廊迴蕩,小孩兒吸吮著指頭眼都不眨地靜聽著,那似懂非懂的專注模樣,更讓老者興奮地唱起軍歌來。
在一旁此起彼落棋盤聲響,更聚集為數不少人在一旁充當『軍師』,手指著棋子,嘴上急霍霍的指揮著,彷若揮著兩軍廝殺,讓那尖銳的棋子撞擊聲等待拱著讓最後一句『將軍』定了這一整盤江山,以了結若干年前被染赤的大陸山水思念,終了,便以一聲嘆息另起一局,模擬著槍砲轟隆響,讓帶傷兵將奮勇奪池收地,再一次吹響蘊藏在心裡面許久的「反共復國」軍號聲。
這一幕幕的景,彷若虛幻般侵占我的眼,白花花的髮絲,千山萬壑的額頭,正依在長廊的石椅上,佔據著午後艷陽底下的一絲涼意,讓蟬鳴撩著陣陣思故舊意,或許,家鄉的那一棵老桐樹下的蟬鳴亦是如此響亮吧!
唯有,在這『思想起』與軍炮推進底,讓一顆顆無奈離鄉背井的棋子,將心漸漸的推落,推移在『楚河漢界』底,想著江水滔滔巨響,讓陣陣思緒隱在虛幻水底,漸漸的流至家鄉的那口井、那屆田、那股陣陣稻香與高歌千里的蟬鳴。
也唯有,在這響亮穿廊的蟬鳴,及陰鬱涼朗的石椅上才能靜心探求著這幾十年來的功過榮毀,無淚、無笑,只一心的檢視著那過往的過往,讓著欲加模糊的眼界在深念中,層層的將傷痛一併揉進了長廊涼地的石縫底。
或許不甘吧!千萬青絲便由此轉為花白;或許安心吧!只因為這一路走來,那千股思念,那萬縷豪氣,正等待著接棒青澀,順著那陣陣蟬鳴,順著那眼底展出幕幕畫像陳鋪長廊,一步步地引領著另一次的--想-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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