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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繪的雙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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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居愛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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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陶愛ೀ希望每天幸福快樂ೀ
車飛快地在北二高行駛，那是往北的方向。黃昏夕陽正照得Jerry滿臉紅熱，因為不是例假日，滿路的順暢讓Jerry想一腳踩底油門但卻不敢。他想回家報到──因為一股莫名的虧欠感；他不願回家休憩──因為與情朵的分離難知下次的相遇在何時何處？揪了，Jerry的心揪了，原本握著方向盤的右手直探往情朵默默無語的左方，想要不捨地緊握與她相聚的最末一刻，真的，真的希望時間能像廣告上的宣傳「停在這一刻」一樣地滯留不前。
Jerry想著當他們要北上時，因為一時激動忍不住做最後的一次纏綿，他將他自己深深地埋入她的身體內，他忍不住狂吼，她禁不住嬌酣。Jerry虛脫了，但那虛脫的漂浮感覺既滿足又空虛；Jerry是得到一份刺激但卻失去更多禮教下所應該堅持的規矩──回家之後應該如何面對與隱藏那「偷」被人不經意的窺探出啊？
「妳還好嗎？」Jerry試圖打破這一份不捨的沉默，尤其是當他轉頭看看情朵咬著指甲鎖著眉頭的表情下，他更覺得自己的齷齪與下流──原來自己的心還沒準備好。他只有利用一句關心的話試探一下情朵深鎖住的情緒。
「沒事！」情朵輕搖著頭說出：「你能這樣子陪我，我已經很高興，這兩天一夜……呵！太瘋狂了！」情朵綻放著笑臉轉與Jerry放心，她緊握住Jerry的手在自己臉上磨娑，溫熱的感覺正如電流般地竄入Jerry的心窩。
「對不起啦！太瘋狂了！我也沒想到自己……。」Jerry紅著臉不好意思說下去，眼睛直瞪路前方，深怕再一次的亢奮而讓自己不得不找下一個休息站好與情朵再次溫存。
「呵！原來跟有婦之夫在一起會是如此刺激。」情朵若有所思地說出像針扎一樣的厲言直敲擊Jerry心臟。
「妳，後悔？」
「不！我沒有後悔過，反而我會擔心你……擔心你今天……。」
誰也不敢接下去講後續的話，他們倆都明白這事兒的不光明正大，只是，這真為著「愛情」？
Jerry與情朵各自想著這兩天來，不，這半年來的點點滴滴……。
「情朵／／你會愛我嗎？」
Jerry發楞著，不知道該要如何接下去打出自己的話語。
「情朵／／？？？」
「情朵／／你覺得我問這話太唐突了？」
「Jerry／／喔~~~~不！」
「Jerry／／只是，我有資格愛你嗎？」
Jerry發著抖打出那一些字，深怕情朵誤會他的意思而傷心，更怕自己只是一時的浪漫因子填滿心情而失去理智──他真的愛她？真的能愛她？？
「情朵／／先不管這一些，我只是想知道你愛不愛我？」
「Jerry／／我~~~~我~~~。」
「Jerry／／我想愛妳，只是我怕妳會因為我的愛而不再理我，誰叫我已經結了婚，沒資格！沒資格啊！！」
「情朵／／我曾經介意過你結婚嗎？還是~~還是你一直以為我在戲弄你？？」
「Jerry／／不！妳沒有！妳沒有！是我說錯了話~~~對不起~~~~~~一.一”」
Jerry刻意加上一個新近學來的表情符號，更希望表達出自己現在的心情讓情朵知道。
「情朵／／或許我不應該這樣直接的要求你來愛我。」
「Jerry／／不！如果，如果是由我直接提出來我好愛妳我真的好愛妳~~~求妳！別被我的瘋狂給嚇著好不好？讓我愛妳~~~求妳讓我愛妳，即使只在網路上愛著妳~~~我也心甘情願。」
「Jerry／／我求妳~~~真的~~我求妳……」
Jerry真的快哭出來了，原本他只想跟情朵有一點點相關聯繫就心滿意足，但在今天他真的怕會因為一句不小心的錯話而將這小小願望都給抹滅，所以飛快似地將他那這些時日所累積下來的情感由文字打出。
「情朵／／……………………」
Jerry深吞著唾液，那已成塊狀的水沫流經因緊張縮緊的喉頭，難過地熬煮等待，等待著答案出現，只是情朵默默無語，那感覺，彷若下一秒鐘情朵將隨著電流消逝。
「Jerry／／別~~~別不理我~~~~求妳~~~~」Jerry真的想哭了，他想或許在當下要是以勸導情朵或分析事實與拒絕，他還能保有螢幕上的情朵。
「情朵／／886………………」
消失了！情朵隨著那代表再見話語的數碼出現便瞬時消失了！Jerry當時傻住不知道該如何，他瘋狂似的找遍所有聊天室，也等不及的一次又一次打著情朵留予他的行動電話號碼，卻得到刻意關機的語音留言聲。Jerry哭了，淚湧出眼簾，「該死！真是該死！！她都願意陪我這幾個月了，我為何不敢跟她說我是愛著她？該死！」。Jerry一句一敲桌子，也恨不得將鍵盤給摔了出去，他真恨著自己永遠無法像個男人將自己的瘋狂給表現出來，從不願意賭博的他，就連一個想瘋狂擁有的女子也不願放手一博，賭著自己已察覺到的感覺，賭著情朵或許願意愛著他的錯覺。所以他不敢，只願意保留住一點點小希望、一點點小夢幻、一點點……。
當晚，Jerry睡不著坐在電腦前猛抽著煙，盯著每間他以為情朵會踏入的聊天室內的每一個暱名，尋找一切可疑的訊息與字句，打著悄悄話開口便問對方是不是情朵。只是，他的失望，就這樣隨著原本就是夢幻的情朵消失在眼前，一瞬間他再也找不著她。
天亮了，Jerry帶著老婆給予的疑惑出門，拖著疲憊的身軀與恍惚的神情啥事也不做的過了一天，整天他用腦子想著情朵，用行動電話猛擊著情朵，只是她真的消失了。
那夜Jerry還是不死心地開啟他的聊天室，名稱更是由一慣常用字眼變為直接了當寫出──「深愛的情朵我需要妳」，就這樣他看著來來去去的暱名但卻沒有一個是她；Jerry難過，但更像一隻瘋狗般地掃描每一間聊天室，他實在太害怕了，他太害怕這毒癮一發起來將會是他此生的了結。
直到深夜兩點多，情朵出現了，就出現在他的聊天室裡，Jerry欣喜若狂，那心裡的擔子也一把拋出九霄雲外。
「Jerry／／我找妳找得好苦啊！」真的，Jerry在這時才真的覺得累，才真的覺得瘋狂的滋味。
「情朵／／我知道~~~~只是~~~」
「情朵／／我需要一段時間整理出我的心情~~~~」
「Jerry／／妳手機開機好不好，我打過去，我想當面跟你說我愛妳~~~說我真的好愛好愛妳」
「情朵／／嗯~~~~」
Jerry差點狂叫出來，趕緊找著自己的手機撥打那熟悉的電話。
「嘟！嘟！嘟！」
「喂！」
「情朵！是我！……」
「………………。」
「我愛妳！我愛妳！別拒絕我！讓我說千萬次愛妳好不好？」
「你別說那樣大聲啦！不怕你老婆聽到喔？」
「不管啦！找了妳一天一夜！我都快抓狂了！再不讓妳答應愛我，真的我會去自殺！」
「…………。」
「怎了？妳不希望我愛著妳？」
「不是啦！只是……。」
「只是？？只是啥？？」
「你小聲一點，你可以愛我，只是你也要尊重一下你的老婆啊！」
「喔！對喔！！好啦！都聽妳的，我小聲一點，呵呵！我真的太急了，呵呵！！」
就這樣Jerry卸下心裡的一顆重石，他攤在不甚舒適的座椅上，輕聲細語地說著綿綿愛意給情朵聽，而這一些話真的是出自他口裡，在這三十多年後，他唯一一次大膽的對著電話這一頭表白出來。輕聲的細語呢喃著的他不覺得是因為要尊重自己的髮妻，而是隔著這電話那頭有人願意、有人深覺甜蜜，所以他願意輕聲，輕聲到只剩耳語，飛不出書房往著臥室吵醒累著一天的髮妻。
「台北到了！」情朵情不自禁說出來，手與Jerry握得連汗水都濕潤著彼此的手掌心。
「嗯！台北啊……。」Jerry沙啞地輕語說出，他不敢想像自己留著家庭而獨自做出不合法理的事情。他詢問過情朵的住所後便越趨越慢地往著最終目的地前進，默默無語在這時行進著。
他們倆擔心與不捨都在這一時間擱在心底不願說出，誰也不願意面對這分離的事實，直到車子行到情朵住處，Jerry才不甘願地輕踩煞車讓他們就停在這分離的起點。情朵下了車，Jerry也跟著下去，他不願意躲藏，不願意就這樣開著車子離去就當作沒人看見似的，在車旁單手緊擁住情朵，他，太怕分離了。
「我就住在那一棟的六樓。」Jerry順著情朵的手勢望著上去，黑暗的天、黑暗的室內，他看不出所以然來，但卻感覺到四周有好多窗在情朵抬手指向的同時，突然冒出偷窺的人影出來。Jerry一方恐懼著，卻也捨不得。Jerry願意以行動來表示對情朵那所能給予的保護，所以他將情朵摟在身後，Jerry希望由他自己的身軀擋住任何人對情朵的指摘， Jerry只能這樣子，至少現在他已經盡了力。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1658&aid=145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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