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該不該,想了很久。 回頭看已經一生了。
他很感概,但是又能如何,人生總是說得容易,度得不易。
忘了是怎樣開始的,每一天他都很仔細的思量著,那個所謂的一輩子;在很小的時候,一輩子太遙遠,是一種比神話再神話一點的傳說,成人後,估算著一輩子約莫像蒼雲般的遠,好像看到了,但遠了些,幻影般的出現在無法觸及的遠處。
那麼到底又過了幾個年頭,無意間親眼目睹一部車飛馳過眼前,然後一個婦人滿臉血流地躺在十字路口,他極度震憾,就在眼前,近的有點可怕,發生的太瞬間,一生這個名詞突然近到讓人感受到。
父執輩的長官走了,突然走了這兩字鮮明的等於消失,沒了呼吸,他感到無助,一生短到讓人清楚感受,甚至可以查覺它的存在,這存在是一種逼近,不敢稍有遲疑。
想了很久,自覺有點浪擲剩沒多少的光陰,可惡!
他開始怪起自己,生氣無知太多年。 沒有及時行樂放下所執,沒有當機立斷離開無用的眷戀,年華逝去才認識自己,天黑了才想到沒燈可打亮。 可是一切就是晚了些,索性的放空去睡午覺。
醒來時天太亮,他又欣喜於無知的未來,他們都說這樣的叫做遺忘,人生又重洗牌過。其實他很不懂,為何過去與現在和未來,那樣的空白無邊際。
-淺淡 2014初冬十一月
-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