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桌前有兩派意件僵持不下,一派是幾年前外國老闆引進的系統在此時已驗證有不少無法在短時間內修正的瑕疵,另一派是為了延續此新系統尚未引進時的舊系統升級,於是,如火如荼地展開互責對立。
在這一角,我是微微地些許悲喜交加。
悲的是壯士終需斷腕,參與系統研發這幾年,從全新的外國系統一點一滴的邏輯設計走起,這之中不僅技術與專業的增進,主要的是,更了解國際間對這樣的系統需求發展是如何的日新月異,而在這刻竟然與本土傳統派的設計理念衝突得嚴重。
喜的是這是當時參與系統改造時便給上層建議,本土產業想要洋化,關鍵在於客戶是本土的大眾,觀念與營運的改造需視消費者市場取向而非經營者市場取向。然而外國主事者畢竟不了解台灣消費習慣,必需在時間上與客戶磨合中發現決策的不夠詳盡。
心頭又是感激又是感慨,感激的是外國老闆對員工的慷慨,讓員工無後顧之憂的往前走,對我個人經濟上或經驗上,都是極大的受惠;感慨的是這輝煌的新創舉就要在一群當初以極致的心血投入的專業面前落幕了。
許多同事開始說著禍福問題,把事情發展挪到人的政治因素上,開始滔滔不絕轉成人與人的戰爭上來,這樣的光景已有些時日了,因兩邊都有參與分析,我心中自有最好的答案,萬事只有在最恰當時,一切才顯得有其價值與意義;但當人在憤懣時,誤解如滿潮般一湧而出,我選擇聆聽與聆聽,讓一雙還在思考的眼神來躲開迷霧。
禍乎?我覺得這是福再次降臨。
以參與者的角度,這是一場很棒的歷練,成功與失敗的關鍵不在技術與專業,而在主事者的決策有諸多考量下的偏差,而事情最終原來與我判斷的吻合,這又是另一個歷練,說福說禍不如說,巧得好對得妙。
經過這次震盪,如果人人都能平心靜氣想想,失去了什麼,得到了什麼,會發現不過是舞台的變換罷了,一個習慣的舞台隕歿象徵著它需要重生,而另一個舞台的掘起正隱含著一個新的展現。
之於我,這樣的結果是舞台重整,不同得是思維與心態的轉換,過去如同嬰兒落地,現在不過是學著長大,曾經的每一步都是鮮明的收穫,見識了不同後,世界就更大了。
-淺淡- 2005.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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