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中我沒有跟老爸說母親的語音留言

因為習慣將不好的言語或是事情在轉述時稍做保留

原因就是不希望增加彼此間的不悅

幾年前母親說大嫂又在起肖

隨即騎著小50趕回板橋看狀況

親眼見到陷入歇斯底里的大嫂

事後母親問我跟大嫂說些什麼

我說了 母親也無法理解 便回說沒什麼 就是安撫

母親當然不滿意我這樣的回答

我在接國際電話時 兩個老人家都來電

但母親留下了語音訊息

搬回去並不會影響都更

一整條巷子的事至少要花上兩年的時間

母親真正的想法是不讓我帶毛孩子回去

教孩子 養牠們就要照顧一輩子

何況是這幾個毛孩子教會我的許多事

特別是包容~

一隻十年的老狗 兩隻七年的老貓 另外兩隻也分別近三、四年

說什麼也放不下

這個問題我想過不少次

如果在我還小時他們真的談好了

我不一定會有現在的成長

或許是兩個老人家之間那種牽扯不清的糾結才有了現在的我

昨天在電話中流淚的我並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一個身為子女的人見到最不願意見到的事而難過

老爸說事情是要處理的

是啊~但處理的方式是我們可以選擇的

不一定要面對面 硬碰硬

大嫂在多年前就透露過他對我搬回去的不安

在他聽到我想搬回去時很自然的問母親 那房子以後呢...... 

老爸說早就想離 房子他要三分之一

母親說房子是自己辛辛苦苦做手工 當保姆一手撐起來的

老爸憑什麼要分

我很想對兩個老人家說

今天你們還能看到我這個女兒

要很慶幸你們這個不孝的女兒有著無比的意志力

當年沒被你們曾稱讚過的女婿害死

我能不選擇離婚嗎

房子是在母親的名下

當年父親一份萬把塊的月薪在母親口中是死薪水

沒有用的男人賺的

嫌父親當年娶她沒有一毛錢

是她拿錢出來擺面子

買房子那一年是託了一位九歲就往生的妹妹的福氣~

 十七萬多的房價

父親那份死薪水的協助或許有限

也不該完全否定

父親說母親放著他十多年不管 連他生病要拿些錢用

卻被母親以他不是開銀行的話來回他

母親說父親完全不懂體諒只知道享受

不到六十歲就不肯再做事

這種男人一點用也沒有

選擇搬回去是很無奈也很無力的決定

試想過許多母親可能會有的反應

這個最笨的在大嫂家中打電話要我別搬回去的場景還真的發生了

母親沒想過 自己多年來覺得在大嫂家沒有立足之地

下南部看孫子卻被大嫂的母親洗臉的一切

其實是自己的所做所為帶來的

不是每個人可以接受毛孩子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

決定搬回去後為了讓自己習慣未來

也為了愛乾淨的爸爸

現住所已幾乎每天清潔毛屑

回去後貓咪們就留在房間裡 減少客廳毛髮的量

 跟自己說再累也要努力保持 

〝你不能把貓狗帶回來喔

要住~你跟你女兒兩個人可以

不能帶牠們回來

你聽到沒有

我房子要賣〞

大概就是上面的意思

正接著從日本打來的國際電話

手機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是母親打的

正訝異著 先按掉電話

一會又響起留言的通知

聽完留言

打電話回去問老爸

因為在整理房間 去家裡接小孩的大嫂順口問為什麼

老爸也很直接說我要搬回去

大嫂說那我回去問一下

意思是回去問目前住在他家的老媽

接著母親就又氣又急的留下那些話語

叮嚀我之後接著說的是

〝房子又不是你爸的

他這麼好膽敢答應你 〞

母親也被自己的甥女倒過會錢

憤怒不在話下  兩個表姊成了她心頭揮不去的惡

在他們各自的姊妹面前也會毫不留情的批評

一開始沒有跟母親說跟妹妹合夥的事是因為她當時也是片面的聽信妹妹說的一切

過了一些時間後自己也想著 何苦讓母親為難

母親前來同住那段時間在一次機會裡將這事的始末完整敘述

有著十來年模糊記憶的母親天真的要我跟妹妹討回應得的部份

可以說是那年最好笑的笑話嗎

最近父親聽我說完這事時 沈默的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語

我再也不要父親認為是我個人無理取鬧

小時候跟兄長是無話不說的

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妹妹曾去跟母親抱怨我們倆沒人要跟他說話

這話是母親來問我們的...

誰想跟一個有話就說 不知道保密的人說孩子間的秘密咧

兄長服完兵役回來 一個新的人生階段即將展開

同時卻也注意到兄長惜言如金

與我之間不再跟過去一樣無所不談

其實連一般的談話也只是簡單的 嗯 啊 沒 不要問 沒什麼.............

追問過 但沒有回答 慢慢的 我也沈默 

曾經夫妻〔搭嘴鼓〕說老爺不要我怎麼辦～？

兒子說：他會要我．我老了會孝敬我．

我說：跟老媽沒有錢．跟老爸才有錢～！

每個人對錢的價值觀不一樣～！

婆婆被自己小叔倒過錢（約８０萬．民國７０年左右）

她就告誡我們晚輩．就算是兄弟姐妹．也不要金錢來往．免的感情受損．

妳跟妳的母親．親情很淡薄．手足情也一樣

真的很無耐．我們家母親是話不多．對子女非常有愛心的好長輩

記得妹妹事業剛起步沒錢．母親幫她帶小孩．只給她６０００元

但是隨著事業漸入佳境．小孩我妹現在也帶回身邊

她現在還是一個月給我母親２萬零用錢

我母親不會要求子女回饋什麼（每個人能力不同）

但是我們子女都會盡自己的能力回饋父母．．．

我愛我的母親．

雖然在我小五時候被母親強迫要煮早餐與晚餐．有些埋怨（我母親那時賣菜）

我的貼身內衣也是高一時才開始穿（母親忙賣菜沒時間幫我們買衣服）

之前是穿兩件背心防胸部〔激突〕．．．．還是埋怨

「你不知道嗎，老的身上若是沒錢孩子會在身邊嗎，錢在做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像我身邊沒錢，將來孩子也不會理我。」

當時還說了些什麼已不記得了，約略對這兩句話還有印象。

妹婿來家裡跟我說與妹妹之間的事(長大了)，他非常不能理解為什麼妹妹對錢的態度會執著到這樣，錢當然是重要，但看得這麼重還是讓他非常困惑，看著不解的妹婿我輕聲的說著：「她就是這樣，從以前就是這樣。」

這事只能哽在喉嚨裡頭，沒法在你面前說出口。

十幾年前妹妹悔約將合夥投資的錢單方面說是跟我借，算了利息匯進我的帳戶，所有的獲利全放進他個人的戶頭，只有一通電話而已，完全無視電話這頭又急又氣的我。

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諒解她，也別提之間的往來會是良好的。 

〝媽是從小窮怕了對沒錢有很深的恐懼感〞

這種感覺也正是母親所緊抓的

小時候記得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瓷器小豬撲滿

母親會額外塞零用錢給我

要我好好的存起來

於是只有我的小豬撲滿裡有著銅板與紙鈔

一次在兄長的慫恿下 拿了些錢買了書之類的吧

能讓我心甘情願拿錢出來的大概也只有書

那是一些土黃粗紙印刷的民間故事

 記得是一本10元

後來母親檢查撲滿發現錢短少

生氣的說 零用錢是給你存起來 不是拿來花的

從此再也沒有零用錢.......

這其中的糾結心情就像當初我跟媽之間的緊張

不是婚姻 是金錢  

我唸夜大   要上班要上課

一份薪水要三份用

給媽   自己用   下學期的學費

有時候弟弟不學好我還得再花錢贖他

唉

總認為媽要幫我鬆一下經濟狀況

但是阿姨說過   媽是從小窮怕了對沒錢有很深的恐懼感

不要為了錢跟媽計較   可是我也還要吃飯撘車上班上課呀

現在想想   當時的心情真的很難說的清楚呀

從來在母親心中我就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如果聽母親的 不離婚 這個家的模式就跟過去的母親還有現在的妹妹是一樣的

這樣對孩子真的是好嗎

如果聽母親的 在孩子面前不斷抱怨對方的錯 不斷重提過去的點滴

勞勞記住每一件對自己的痛來懲罰自己 意義何在

離婚後 某一次母親對我說 我沒有阻止孩子去見他們父親 她覺得很開心

我沒有回母親任何話

只在心裡想著：大人的事情 不該牽怒於孩子不是嗎 

而且這正是不能完全聽你的話才會有的改變

或許母親也很清楚自己做不到 欣慰我這個女兒做到了

這個感覺就像是孩子的父親知道我處理羊奶被偷時所做的一切後說的一樣

他很開心我留給羊奶賊一封文情並茂的短信 讚美我很有智慧的面對偷羊奶的慣犯

其實這兩件事不都是處理事情的基本態度 不用情緒面對冷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