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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姨甥女的一封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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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kwaichu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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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鴨
惟惟

給姨甥女的一封家書

嵐嵐,與妳有一份特別的感情,因10個孩子中只有妳的名字是我改的,亦只有妳曾跟我睡過。

妳遲遲不肯出世,妳知道我們等得多焦急嗎?特別是我,離港在即,仍不見妳出來,害我在海外求學期間,仍記掛著妳是否安全誕生,多次致電追問,妳多令我牽腸掛肚啊!

妳也算乖,才三個月就來機場接我,而且合作地讓我逗玩了一個月。只可惜頭三年妳我分隔兩地,未能懷搋保抱,多麼遺憾!

還好妳自3歲起就常與我一起睡,我好像呵護自己女兒一樣,不敢熟睡,因妳每晚要踢幾十次被,而且睡姿霸道,佔了大半張床,我根本整晚沒睡,生怕妳踢被著涼,但看著妳入睡,感受著妳的體溫,我的心卻很甜很暖。妳還時時向我撒嬌,要我留下陪妳睡,我明知不能安睡,卻總是不忍拒絕一名稚子純真的渴求,間或不允,又對妳心存歉疚,深怕打擊了一顆亟待關愛的心靈。

我與妳的情誼何止於此?為幫助妳溫習英文,我不惜花耗大量時間,還用角色扮演來逗妳,課本中的會話部份,妳只想做老師,一味要我扮學生,雖然,這樣可令妳溫熟老師部份,但學生那部份妳不肯讀,怎算好?我惟有謙卑地向扮演老師的妳哀求,請妳扮演學生,教我溫習,妳終於中計了,自豪地向我示範如何閱讀。就這樣,妳開始成長,看到妳喜歡英文,也有不錯的英文根底,現在就讀英文名校,或許妳不會感激我,我只願在妳幼時所作的工永遠伴隨著妳。

我們這樣美好的關係何時開始弄糟?我也不曉得,或許在妳慢慢長大的過程中,妳漸漸不喜歡我了。還記得妳越大越愛默不作聲,家人都被妳氣壞,我總是慢慢引導妳回答,連家人都罵我不要浪費氣力,但我仍堅持對妳循循善誘,直至有一次終於也按捺不住了。或許,自此妳心裡對我記恨了;或許,我們過去的點滴並未在妳心中留下美好的烙印;又或許,妳怨我沒有在妳被母親責打時施以援手,只是妳可知道,打在妳身上,痛在我心上?明知妳母親在我的勸阻下只會對妳罵得更好,只好強忍,待過後才進妳房中安慰妳,鼓勵妳,且刻意經常在眾人面前褒獎妳。

或許,妳不會明白,不要緊,很感恩能在妳的人生路上晝上少許印記,遙望將來,只要妳願意,我們可以繼續同行。

雖然,妳現在已亭亭玉立,個子比我還高,已厭棄我的教導,也不要我陪妳玩了,甚至對我不瞅不睬,除了心痛,只好接納,而且在與妳的交往中,我也要學習求變,在妳有需要時全力協助,在妳不需要時暫時隱形,默默祝福妳一生幸福快樂!

 

與妳一起成長的三姨媽

二零零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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