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雪寒-一 - 親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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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雪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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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打電話給你爸爸。」

「不准打！聽到沒有。」

「妹妹，房間、到房間裡去打。」

「啊~」

手臂的疼痛感越來越強，我不曉得自己還能支撐多久，兒子幾次的推擠、拉扯，用他學過的跆拳腳法一次又一次的把落點對準我的膝蓋、小腿踢下。

「看你痛不痛。」看著眼前似乎是著魔的兒子，心裡的創痛又豈止是現在寫下的文字可以形容。聽到我要女兒打電話給他父親，整個人更像是瘋了一樣，轉過身便去阻止追打妹妹，房間的話筒連線被扯下，不甘心的兒子朝著話筒又是一陣捶打。妹妹也在這場混戰中腳趾被哥哥猛力推開的門夾傷，幾次把手機拿在手心示意女兒，但慌忙躲避哥哥的她卻一直沒看到，我只好匆忙把手機塞給女兒要她找機會跑進我的房間，我則是緊拉著兒子不讓他再去阻止妹妹，一方面不。

兒子拿起最靠近手邊的罐子往他的門就砸過去，塑膠罐子在蠻力硬擲下竟一分為二，裝在裡面的圍棋子則是遍佈滿地、窗簾被硬扯下、電視上的擺飾因丟擲而四散於地上、我和女兒的照片也被憤怒的兒子撕毀、搖控器被奮力摔下後應聲分裂成好幾塊、掛在牆上的掛勾及上面的物品也不放過…滿地瘡痍的景像…..

事情是這樣開始的：

回到家還是不見兒子的人影，還是到老地方把兒子帶回來，說好要一起處理仔仔的事。快挖完土時，兒子就期待著要再出門去找剛剛的同學，剛把仔仔埋葬好回到家，他更是待不住一心只想往外找同學。

「我要出去！」

「現在是八點半，不能再出門了。」

「為什麼你們大人都可以，我就不行？我剛已經跟他說好了要去找他啊！」

「他等不到你就知道你不能再出去了，你也很清楚這個時間你不可以出門。」

「我就是要去~」看著幾近瘋狂也歇斯底里的兒子，對於這場面的發生，雖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但我還是維持著自己的情緒平穩。

女兒正在客廳桌上畫圖，兒子突然拿起美工刀在女兒面前往自己的手臂劃了一刀，剛好讓血液滲出於表面，口中喃喃唸著一些聽不清楚的話。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行為，之前有兩次回到家時還主動告訴我，我問了兒子：「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回答：「因為好玩。」我再問：「你有刀子嗎？」「沒有，是跟同學借的。」「那他知道你…」「知道啊，他叫我別再這樣了，不然他就不借我刀子。」「你就因為覺得好玩？你不痛嗎？」「嗯！不痛！」「可是我痛。」

翻牆外出的事才過沒多久，約莫一個星期後學校又通知兒子攜帶違禁品-A漫，電話鈴聲響起此時竟快成了我的夢魘。

女兒接通了電話，快速描述了現在發生的情況，兒子的父親要他過來接電話，兒子說什麼也不肯聽。他父親在電話那頭早已按捺不住滿腔的怒火，破口大罵起這個拗到極點的兒子。

「他再不過來聽，等一下我過去，他就沒那麼好過了，叫他來接。」

一再要兒子趕緊聽電話，原本就執拗於外出的兒子對我的阻擋已心生不滿，聽到要打電話給他父親就像是對他下了緊箍咒般更令他反感，轉身進房間把心裡無處發洩的怨氣開始一股腦兒往牆上撞頭，在外面的我頹然於事態的發展，我知道兒子對父親的感覺，我更是告訴過自己要把事情一肩承擔起來，但面對不斷產生偏差的兒子，這時我卻不得不找他的父親來共同處理這事情。

20040512
20040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