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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 話 一 直 沒 有 再 響 ,前 天 爸 打 來 電 話 : 〃 人 在 模 里 西 斯 港 口 〃 .我 買 菜 去 了 ,老 公 接 的,他 說 〃 我 們 可 以 定 機 票 ,利 用 一 天 來 回 全 家 去 探 望 他 ,他 怕 我 爸 不 能 明 白 他 的 話 ,說好 3小 時後 我 回 來 再 來 一 次 電 話 ,一 直 到 今 天 沒 有 消 息 ,昨 天 打 回 台 灣 ,中 午 ,家 裏 面竟 然 一 個 大 人 都 沒 有 ,弟 9歲的 女 兒 和 7歲 的 兒 子倆 個 孩 子在 頂 樓 ,妹 可 能 接 走 瑋 瑋 了 ,我 不 敢 相 信 :動 不 動 就 留 下 孩 子單 獨 再 家 ,因 為 婆 媳 問 題 ,連 帶 孩 子 受 罪 ,真 的 很 過 分 .等 接 來 瑋 瑋 ,我 再 也 不 願 過 問 這 些 .爸 也 很 為 難 吧 ,以 前 也 怪 過 他 ,什 么 都光 聽 我 媽 的 一 面 之 詞 ,久 久 回 來 一 次 ,先 盼 來 一 頓 不 分 青 紅 皂 白 的 打 ,我 記 得 六 歲時 和 爸 媽在 基 隆 住 過很 短一 段 時 間 弟 弟 五 歲 ,妹 也 才 三 歲 ,那 時 爸 還 沒 上 船 ,倆 人 開 理 髮 廳 很 忙 ,可 是 晚 上 還 要 去 打 麻 將 ,嬴 了,隔 天 就 領 我 們 去 夜 市 吃 三 明 治 ,輸 了 ,半 夜 回 來 就 吵 架 ,爸 那 時 還 會 打 媽 ,媽 一 生 氣 就 把 睡 夢 中 的 我 們 挖 起 來 ,問 :我 要 跟 你 們 的 爸 爸 離 婚 ,你 們 要 跟 誰 ?我 記 得 很 清 楚,第 一 次 說 要 跟 爸 , 因 為 弟 和 妹 都 說 要 跟 媽 媽 了 嘛 ,而 且 ,我 向 來就 知 道 ,她 不 喜 歡 我 ,既 然 爸 沒 有 人 要 跟 ,那 就 我 跟 ,我 想 她 就 是 要 這 個 答 案 ,她 仿 佛 找 到 發 泄 情 緒 的 出 口 ,我 被 狠 狠 的 打 了 一 頓 ,她 罵 我 :沒 心 沒 肺 !後 來 ,一 樣 的 劇 碼 再 上 演 ,我 再 傻 ,也 知 道 變 通 :〃我 要 跟 媽 媽 〃 ,我 的 回 答 跟 弟 弟 妹 妹 一 樣 , 她 還 是 毫 不 留 情 的 打 我 ,她 說 〃 騙 人 ,你 明 明 知 道 我 不 喜 歡 你 ,還 說 要 跟 我 ,這 么 小 就 學 騙 人 〃 經 過 幾 次 ,我 真 的 會 騙 人 :我 說 :你 打 我 是 為 我 好 .諷 刺 的 是 ,一 點 用 也 沒 有,沒 多 久 ,爸 上 船 ,我 們 又 回 外 婆 家 ,沒 有 爸 爸 媽 媽 的 日 子 我 們 輕 鬆 許 多 ,有 外 婆 ,舅 舅 ,小 阿 姨 ,還 可 以 去 田 裏 , 溪 邊 ,我 和 弟 弟 幫 忙 曬 蘿 蔔 絲 ,蘿 蔔 乾 ,摸 蚌 殼 ,捉 溪 流 的 蝦, 蟹 小 魚,有 金 針 的 季 節 一 下 課 ,我 們 放 學 馬 上 去搶 摘 田 邊 第 二 天將 開 花 的 金 針 ,一 人 一 個 袋 子, 一 人 摘 一 頭 ,一 邊 採 一 邊 裝好 ,每 天 我 們 都 比 賽 ,因 為 早 摘 完 ,天 黑 前 還 可 以 玩 水 捉 蝦 ,晚 上 外 婆 會 把 金 針 燙 熟 ,晾 涼 ,第 二 天 上 學 前 晾 排上 外 婆 特 制 的 大 篩 子 ,乾 了 就 全 收 在 一 起 ,晚 上 要 打 結 ,粗 重 的 農 活 我 們倒 沒 做 過 ,那 時 高 速 公 路 正 施 工 也 ,是 我 們常 去 玩 的 地 方, 放 學 途 中 也 有 許 多 好 玩 的 :順 手 摘 路 邊 的 小 黃 瓜 ,芭 樂 ,李 子 ,梨 ,被 捉 到 頂 多 挨 頓 臭 罵 ,就 是 要 小 心竹 林 裏 的 青 竹 絲 ,及 草 叢 的 蛇 ,看 見 過 幾 回 ,几 乎 雙 方 都 急 著逃 命 ,而 且 , 從 來 就 沒 有 聽 說 誰 真 的 被 咬,爸 很 長 時 間 來 看 我 們 一 次 ,那 時 他 脾 氣 就 變 好 多 了 ,不 過 ,通 常只 要 媽 不 挑 撥 ,他 也 看 不 出 我 那 裏 像 壞 胚 子 , 因 為 爸 的 關 係 我 很 小 就 知 道美 國 有 狄 思 尼 樂 園 , 很 早 就 認 識 小 熊 維 尼 ,還 可 以 拿 紅 毛 丹 去送 給 老 師 , 在 鄉 下 可 是 很 出 風 頭 咧 ,我 記 得 小 學 4年 級 有一 課 是 〃 一 顆 神 奇 的 種 子 〃 老 師 就 說 那 是 : 一 顆 神 奇 的 種 子..媽 來 看 我 們 的 次 數 更 少 ,外 公 ,外 婆 很 忙 ,我 開 始 要 照 顧 大 舅 的 女 兒 ,拿 她 的 尿 布 去 河 邊 洗 ,可 是 我 仍 然 很 快 樂 ,一 直 到 要 上 小 學 6年 級 ,媽 說 要 接 回 我 們 ,向 來 堅 強 的 外 婆 ,在 我 們 臨 走 前 夕 ,開 始一 看 到 我 就 不 捨 就 流 淚 ,其 實 ,有 許 多往 事 ,難 過 的 辛 酸 的 又 如 何 ,不 知 是 刻 意 遺 忘 或 天 生 愚 魯 ,就 記 得 零 零 碎 碎 的零 星 片 斷,不 過 ,我 12歲 就 知 道 所 謂 的 童 年 已 經 結 束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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