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時報2008.04.08翁慧真

　這兩天接連著新聞報導著嘉義的惡婆婆，「侵門踏戶」的到東石鄉教訓自家媳婦，並將人家的女兒打到肋骨斷裂，如此惡劣的行徑透過鄉里的放送，東石鄉民集結近兩百人包圍警察局，要警察給一個交代。這個事件其實透露了些許訊息。

　回想我自己從事婚姻暴力輔導工作近十幾年來，這樣的案子其實常常看到。從夫妻不和演成婆媳不合，接著女兒跑回娘家，娘家要是接受「潑出去」的女兒回娘家住，這時就會被找上門來討公道的婆家說是「壞外家」。在台灣社會裡多數父母也都會以「一塊臭肉在人家」的心情，要不是出面向婆家道歉，就是勸女兒為小孩好還是回家算了，夫妻床頭吵床尾和，婆婆再活可能也不到幾年。這種又無奈、又父權的論調要女兒接受。

　倒是我從來沒有看到如東石鄉，如此全村義憤填膺的案子。很多時候就算婦女被打到門外，也找不到一個鄰居願意來作證，更別說要全村「討一個公道」。這讓我想到兩年前輔導一個大陸藉配偶的例子，她對於台灣社會存在的「父權」實在難以忍受，說到激動處她說：「要是在家鄉，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忍不住納悶的問，那你們遇到打老婆的事都怎樣處理：「我們會全村的人拿菜刀找他算帳」，「我就是娘家不在這裡才會這樣」，想想在台灣不太有路用的娘家時，那時我還驚訝大陸的女權還偵徹底。

　坦白說，在台灣婚姻暴力的比例還真的蠻高的，任何一個縣市的家暴中心動輒四、五千件的案子，每個社工隨便也五、六十件的案量。要說為何台灣的男女關係會如此惡劣，還不如說我們的婚姻文化裡有太多的父權陰影，然而隨著時代的改變男女受教育、工作的機會平等，像這樣「入人家門，受人家家教」的觀念誰還能忍受？

　在面對拳頭的時候，女人至少有權力選擇不要這個婚姻，但這樣選擇其實就像是拿把刀，赤裸裸挑戰傳統婚姻裡的父權觀念。不要婚姻只有「男人」才可以開口，女人開口，那男人（婆家）的面子要往哪裡擺？沒有教訓一下怎麼了得！於是嘉義的惡婆婆就驅車帶著兒子親自來到東石的娘家討公道，要人家給一個交代，遇到自家媳婦一言不合，打一頓算什麼？

　在台灣的婚姻裡流傳著一句話「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族的事」，而東石鄉村民集體集結，為東石女兒討公道的故事，更說明了「結婚不只是兩個家族的事，還是兩個村的大事」。

　我比較欣喜的是在這事件中，看到婚姻裡的「父權文化」被集體挑戰，樂觀的想，看來台灣的父權文化也會漸漸式微了。（作者為社會工作師，中華民國社會工作師全聯會理事）

【聯合報╱本報記者／連線報導】 2008.04.08 05:18 am
 
嘉義縣東石鄉民因不滿警方移送涉嫌滋事民眾，昨晚八時許第三度前往東石分駐所抗議，警方舉牌警告制止。
記者黃煌權／攝影

嘉義縣東石鄉東石村近兩百名村民，不滿警方昨天傳喚並移送七名涉嫌在東石分駐所滋事民眾，晚間八時許第三度包圍分駐所；警方強勢作為，以違反集會遊行法三次舉牌警告，僵持一個多小時後民眾散去。

嘉義市龔姓婆婆懷疑媳婦偷金子拿回娘家，本月四日追到嘉義縣東石鄉涉嫌毆媳，引發村民激憤，連續兩天包圍東石分駐所。

嘉義地檢署檢察官王振名昨天下午指揮縣警局傳喚吳壽山、黃能角、黃慶甫、吳益發、蔡鴻賓、蔡耀彰、蔡長展、吳耀忠等八人，調查有無妨害公務、侮辱公署。

檢察官晚間複訊後，蔡鴻賓、黃能角、吳壽山飭回，其他四人各以三萬元及一萬元交保。因至深夜繳不出保釋金，改以限制住居。

東石村民不滿警方將七人移送，認為他們是「理性」抗議，不該被傳喚，昨晚在分駐所前三度包圍警所。

縣警局長蔡義猛趕到現場指揮，分駐所四周部署近百名警力，朴子警分局長陳建民舉牌警告已違反集會遊行法，村民高喊「司法不公」、「警方不該抓人」。

警方擔心聚集的村民愈來愈多，由各組警力向村民勸說，第三次舉牌時，有半數村民離去；九時卅分許大部分村民離開分駐所。因擔心村民再包圍分駐所，警方漏夜警戒。

婆媳家暴案引發東石村民包圍分駐所，嘉義縣警局處理時未堅定立場，甚至妥協撤換所長安撫群眾，引發議論；警政署長侯友宜認為嚴重傷害警察威信，昨天指示調查，追究失職官警責任。

據了解，由於當天嘉義縣警局長蔡義猛全程在場，並同意撤換所長，侯友宜認為他必須負起全責，可能列為懲處對象；另外，分局長陳建民第一時間未趕往處理，違反警政署要求處理群眾事件規定，也將一併檢討。

【聯合報╱涂晉誠／警局書記（屏縣長治）】 2008.04.07 02:50 am
  
東石民眾包圍警局，導致分駐所長下台。

法治國家講求的是依法行政及正當程序處理所面對的爭議事件，而這也是保護事件雙方當事人的基本要求，並藉由司法程序做出合法及合理的判斷。目前警察的各種作為，小自臨檢大至帶人回警局偵查，都有一套標準作業流程，實難任由警察隨意「裁量」，任意作為。

在東石事件中，充滿了人民對於人情的重視，不相信法律能解決問題；加上警察對「公眾關係」的態度不當，導致村民包圍警局。警察執法是否不公，很難主觀評斷，但至少做到客觀的程序正義原則，依照標準作業流程處理爭議事件，維持法治國精神，這就是警察存在的目的，也是保護人民基本人權的表現。

若一切要依人民的講究情感方式，處理社會爭議事件，恐怕會造成失序現象，也失去法治國的真正意涵。若無法治，相信你我的權利，將被任意踐踏更無人權可言！

【聯合報╱黑白集】 2008.04.07 02:50 am
  
一場婆婆毆媳事件，竟引發數百村民兩度包圍警所鼓譟，最後並造成警所長遭到調職。這種事發生在廿一世紀的台灣，簡直讓人匪夷所思：民主台灣竟還有法治罔效的地方？

近日發生在東石村的一連串事件，各方全都是用超越法律的手段來處理問題。惡婆婆率眾打人，是動用「私刑」解決家務糾紛，當然是明顯違法的行為。而東石村民不滿其「侵門踏戶」，發動數百人包圍警所鼓譟，同樣不是法治社會所能想像的事。最嚴重的是，群眾二度包圍，嘉義縣警局竟在真相未明前將警所長調職，只求平息眾怒，等於在法治傷口上再插一刀。

兩次圍警，究竟是什麼挑起了村民的憤怒，是單純出於維護同村媳婦的義憤？或夾雜了對警察處理態度的不滿？仍有待進一步調查。從形式看，既然警方偵訊、移送的程序皆已完成，被害的媳婦應可靜待法律討回公道，沒有大規模「自力救濟」之必要。事實上，東石警所的態度已過嫌軟弱，從而顯得理屈；然而，縣警局卻還進一步「打所長給民眾看」，不僅攪了法治的稀泥，更形同公權力的自宮。

東石分駐所若有失當，縣警局應該先調查真相，再決定是否調職；不料，由於議長的介入協調，縣警局卻先論處再調查。如果公權力選擇對民粹自我矮化，將來警察如何執法？

東石這一課，如果就這樣收場，那真是社會法治教育的不幸。惡婆婆丟掉的道理，只是在村民、警察和議長腳下又被輪番踐踏了一回。

【聯合報╱記者黃煌權／嘉義縣報導】 2008.04.07 04:42 am
  
被村民懷疑處理婆婆毆傷媳婦案不公的嘉義縣警朴子分局東石分駐所所長林政玄，縣警局前天將他調職，才一天，昨晚又將他調回原職。

一名東石村民昨晚說，如果林政玄復職，可能引發地方反彈，「事情恐怕沒完沒了！」朴子警分局長陳建民說，為伸張公權力，警方將「重兵部署」，維護地方治安。

林政玄昨晚說，他會遵從長官命令，今天回所報到，但村民已對他有成見，回復舊職後，村民可能借題發揮，所以他決定兩星期內寫報告自行請調。

另外，嘉義地檢署已指示警方調查這兩波包圍警所事件有無妨害公務者，如有將依法偵辦。

警察局長蔡義猛說，昨天他將全部督察員調回來，調閱所有的現場錄影帶，證明林政玄並未執法不公及包庇。另外，村民原以為林政玄在板橋地檢署擔任法警的表弟王招順，是龔姓婦人的親屬，但經查證，確認王招順與龔姓婦人沒有親戚關係，當天回鄉掃墓順道探視林政玄，所以必須還林政玄清白。

石村民質疑警方處理婆婆毆打媳婦案不公，連續兩天前往東石分駐所包圍抗議，縣警局前天同意將所長林政玄調職徹查，昨天上午將他調到警分局擔任警務員，由警分局巡官吳順程代理所長。

縣警局長蔡義猛、朴子警分局長陳建民昨天上午還到東石分駐所說明處理原則。

陳建民說，因村民質疑林政玄執法不公，為毋枉毋縱，決定將林政玄暫調內勤，這是權宜措施。蔡義猛當時還強調，一旦證明林政玄沒有錯，縣警局一定還他清白與公道；甚至調整更重要的職務。

中國時報2008.04.06黃啟璋／特稿

　嘉義縣三天內發生兩件震驚全國的新聞事件，一件是執法者目無法紀袒護酒駕撞死兩名女學生的稻江管理學院總務長；另一則是婆媳紛爭，婆婆「侵門踏戶」毆傷媳婦，村民義憤包圍分駐所。

　這兩樁脫序事件，都是踐踏法律尊嚴的負面教材。村民基於義憤聲援，或許情有可原，但執法者在派出所內對承辦員警及媒體下指導棋，其心態就十分可議。更荒唐的是，目擊者爆料案發第一時間，竟有調查員試圖將肇事車輛拖離現場湮滅證據。

　酒駕撞死人時有所聞，但大專院校總務長喝得爛醉，撞死兩名自家學校的女學生，可說是絕無僅有。林繼正闖了大禍，參與酒宴的警調人員還一再隱瞞事實真相，為自己及肇事者脫罪。媒體鍥而不捨，在紙包不住火下，調查局昨天出面調查，證實事發當晚嘉義縣調查站主任及甫升官的張副主任的確參加了酒宴。調查局雖否認干涉警方辦案，但卻戳破嘉義縣調查站宣稱未參加交誼酒宴的謊言。

　林繼正跟警調人員一起喝酒，喝得爛醉，基於朋友道義，警調人員有責任勸阻他酒後開車；只要參與酒宴者還有法紀觀念，或許就不會讓他們的友人及兩名無辜的學生遭逢災難，也不必大費周章，絞盡腦汁圓謊。

　執法人員為保護自己，如此目無法紀維護肇事者，還義正辭嚴說是基於朋友道義；朋友義氣相挺固然可貴，但違背職務及立場就可議，尤其這還是牽涉兩條人命的案件。

　婆媳紛爭，婆婆率眾「侵門踏戶」毆傷媳婦案，東石村民義憤相挺，眾人包圍分駐所，村民缺乏法律常識，做出脫序行為，無疑是法治社會的一大諷刺。儘管警方息事寧人，採取柔性處理，並未依集會遊行法進行蒐証，對參與抗議的群眾似也無法可辦，但警方現場因應進退失據，不僅對法律尊嚴是個傷害，也暴露危機處理能力的不足。

　檢視這兩起受到矚目的社會案件，嘉義縣的警政主管及司法機關，顯然都應深入調查，針對試圖關說、群眾抗議處理不當等問題追究相關責任，給社會一個交代。

【中央社╱嘉義市五日電】 2008.04.06 03:48 am
  
嘉義市龔姓婦人四日帶著兒子到東石鄉痛毆媳婦成傷，造成數百名村民包圍分駐所事件，龔婦今天中午被移送嘉義地檢署偵辦，否認出手毆打媳婦，檢方複訊後，依傷害罪嫌，喻令以一萬元交保侯傳。

嘉義縣東石鄉東石村民吳姓女子（二十三歲）與嘉義市蔡姓男子（二十三歲）結婚後，育有兩名年幼子女，不過，婚後兩人感情不佳，婆媳問題更加嚴重，吳女一年多前搬回東石鄉的娘家居住。

四日下午三時二十分左右，吳女的婆婆龔姓婦人（四十八歲）帶著兒子與其他三名親友前往東石鄉媳婦娘家，龔婦一看見媳婦，當場就出手抓住媳婦頭髮痛毆，導致媳婦肋骨斷了兩根、多處擦傷，警員據報趕抵處理，將吳女送醫急救，並將龔婦及其子帶回偵訊。

龔婦毆打媳婦舉動，引起當地東石鄉東石村民不滿，有三百名左右的村民包圍分駐所，要求警方交出打人的龔婦，情勢一度緊張，直到四日深夜，最後在優勢警力保護下，將龔婦及其兒子以警車護送到朴子警分局偵訊，聚集人潮才逐漸散去。

涉嫌出手毆打媳婦的龔姓婦人，中午被移送嘉義地檢署偵辦，檢方表示，作風強勢的龔婦否認有出手毆打媳婦，供稱四日前往東石鄉媳婦娘家，主要是要求她拿錢出來作為孫子的教育費用而已。檢方複訊後，依傷害罪嫌，喻令以一萬元交保侯傳。

【聯合報╱記者李恩慈、陳金松、陳永順／連線報導】 2008.04.06 03:48 am
 
東石鄉民昨天再度包圍東石分駐所，所長林政玄被調職。
記者李恩慈／攝影

「公親變事主」的嘉義縣警局朴子分局東石分駐所林政玄，剛調升所長一個多月，卻因處理婆媳糾紛，被質疑不公遭調職，昨天他哽咽地說「我問心無愧」。

卅九歲的林政玄，本身是東石鄉栗子崙人，三月一日才外派擔任東石分駐所所長，榮調回家鄉當所長，讓他父親特別高興。

村民指控林政玄執法不公，除包庇龔婦並動手打村民，林政玄一度紅著眼眶說，「我問心無愧！」他說，兩方都不是他的親戚，「我願意接受調查！」

林政玄表示，人犯也有人權，當晚他純粹是想讓有糖尿病的四歲蔡小妹妹趕緊送醫，並沒有偏袒任何一方。

警政署高階官員昨天說，鄉民的情緒可以理解，因此警方處理原則是盡量溝通安撫；縣警局已完全掌握情況，衝突應不致擴大。官員也強調，警方依法行政，保護婆婆龔姓婦人的做法並沒有錯，鄉民應自制，不要挑戰公權力；至於鄉民指稱有官警包庇當事人，警政署會要求督察系統調查，依規定處理。

【聯合報╱記者 陳永順、唐秀麗】 2008.04.06 03:48 am
  
嘉義東石村民昨天再度包圍分駐所的事件，警方不作為令人遺憾。

一件婆婆涉嫌毆傷媳婦的單純刑案，演變成民眾兩度包圍分駐所的群眾事件，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衡情論理，前晚東石村民乍聞龔姓婦人「侵門踏戶」到媳婦娘家打人，人不親土親，一時群情激憤前往聲援，檢警為免刺激村民情緒，柔性以對，社會大眾都能諒解。

但村民在警方依調查結果，將全案移送檢方偵辦後，卻以警方執法不公為由，再度聚集包圍分駐所，顯然已非一時情緒問題，而是脫序挑戰公權力的非理性作為。

執法單位不但沒有積極作為，反而先把所長調職查辦，違法挑戰公權力的民眾安然無事，為群眾事件的處置，作了最壞示範，難道法治的台灣「沒有政府嗎？」

就事論事，所長有無處置不公偏袒，不難查明，如有，縣警局理應依法送辦，不該為安撫群眾採調職鴕鳥戰術，自毀立場，徒惹爭議。

下次如有其他村民依樣畫葫蘆，有樣學樣，試問警方如何面對？叫基層員警又該如何執法？

【聯合報╱記者陳永順、李恩慈、唐秀麗／嘉義縣報導】 2008.04.06 03:48 am
 
東石鄉民昨天再度包圍東石分駐所，所長林政玄被調職。
記者陳永順／攝影

前天處理婆婆毆媳案被包圍五小時的嘉義東石分駐所，昨天再度被近百東石村民，以懷疑警方執法不公為由包圍，僵持兩小時後，縣警局同意將所長林政玄調職徹查，村民才散去。

縣警局處理方式，引起基層員警不平，認為分駐所依法保護及移送婆婆並無違失，否則早就被檢方指責包庇，最後發展竟是所長調職，群眾兩度包圍分駐所，甚至要求警方交人，公權力備受挑戰，卻不見高層依法展現強勢作為，令基層寒心。

針對基層員警忿忿不平，縣警局長蔡義猛表示，警方會根據蒐證帶與媒體拍攝的錄影帶，針對有違法暴力、非家屬不相關人士，報請檢察官依法偵辦。先調離所長職務，是為讓調查能夠客觀公正。嘉義地檢署回應，若有違反集遊法、妨害公務會主動偵辦。

這件連續兩天包圍分駐所事件，起因於嘉義市龔姓婦人前天下午因懷疑媳婦偷金飾，與兒子等人到東石鄉媳婦娘家，打傷媳婦，被帶回分駐所偵訊。

數百名東石村民聞訊，認為龔婦等人「侵門踏戶」行徑囂張，包圍分駐所，要求警方交人，並追打抱著小女兒逃到消防隊的龔婦蔡姓兒子。

警方昨天依傷害罪嫌將龔婦移送地檢署，檢方諭令一萬元交保，村民仍情緒激動，質疑警方偏袒婆婆。昨天下午四時許，上百名村民、拿著「抗議警察執法不公」布條，再度包圍分駐所。

村民說，「外人要欺負咱ㄟ人，大家一定要相挺到底！」前天龔婦共七人到吳家打人，警方只將龔婦和她兒子、四歲孫女留在分駐所，縱放另外四人。村民還質疑，所長林政玄動手推人。

朴子警分局副分局長周彰明解釋，林政玄當時是要排除聚集的民眾，讓小女孩送醫，雙方肢體推擠，如民眾認為被打，可依法提出告訴。只移送婆婆龔婦，是因吳家人指證只有龔動手打人。

嘉義縣議長余政達出面安撫，村民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