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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藥物之助 奏出美麗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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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ing Beautiful Music With the Help of Drugs
蔡繼光譯
原文請見10月25日隨本報出刊的紐時周報七版左下
來自孟斐斯的長笛手露絲‧安‧麥克蘭，過去深為上台緊張的毛病所苦。
「我的手又冰又溼，覺得長笛就要滑掉了，」麥克蘭女士最近追憶1980年代末期在全美長笛會議上表演的情形，說道。
在演奏會之前，無論如何想法子放鬆，緊張總是跟著她。但是1995年，醫師提供一種療法，給她一種叫做propranolol的處方藥。「第一次試用後，」她說道，「我就不再回頭。演奏時能有正常的感覺，實在很棒。」
已是祖母級人物的麥克蘭女士，當時是田納西州孟斐斯羅德學院的長笛教師。她開始建議有演奏前焦慮困擾的成年學生，服用propranolol（商標名為「恩特來」）之類的乙型擬交感神經阻斷劑。去年，她因為這項行為丟了工作。
拒絕為此文發表意見的校方人士當時說，提出服藥的建議，已逾越師生關係的分際。這位人士還指控，麥克蘭要求醫師為學生開藥。麥克蘭在羅德學院執教11年，她說，她只是建議學生去看醫生，決定該不該服藥。
這種乙型擬交感神經阻斷劑，只要少量服用就可以控制焦慮，也沒有明顯的副作用。音樂圈中，不可能只有麥克蘭女士使用。這種藥物幾乎無所不在，已是古典音樂界的小秘密。英國醫學期刊《刺胳針》在1976年首度公開，演奏家為了克服上台的緊張情緒，會服用藥物之後，大家心照不宣擁抱乙型阻斷劑。到了1987年，代表全美51個最大規模管絃樂團的「國際交響管絃樂演奏家會議」透露，它所屬的演奏家有27%用過這種處方藥。精神病學界估計，今天的數字更高。
「在propranolol問世之前，我看過許多演奏家喝酒或使用『煩寧』。」米勒表演藝術工作者健康照護中心主任蜜雪兒‧卡恩說道。她和大都會歌劇管絃樂團及其他樂團合作，已有25年時光。「我相信，乙型擬交感神經阻斷劑的益處遠多於毒害，我開這種處方藥，良心也不會不安。」
但大家還是不敢明目張膽地使用藥物。「恩特來就像威而鋼，」某個大型樂團的木管演奏家說道。「沒有人敢承認，因為那意味著你有不足之處。」
舊金山交響樂團首席長笛手羅賓‧麥基同意這種看法，他說，「有這麼好的工具，可是大家都不願意公開討論，實在很糟糕。」
的確，這種藥物似乎有神效。乙型擬交感神經阻斷劑藥物不僅讓演奏家情緒穩定；它們似乎也真的提升演奏者的技術水平。1970年代末期，丹佛脈管手術醫生查理‧布蘭提根開始研究古典樂手使用恩特來的情形。他證明恩特來不但降低心跳速率及血壓，還讓音樂評審覺得，表演水平似乎比未服藥時來得優異。
既然這種藥物和古典音樂界已密不可分，部分音樂家和醫師開始質疑用藥的安全性、效力及道德問題。
「如果檢視運動界禁用藥物的思考邏輯，就了解音樂上的檢定和應徵試聽應受到相同的規範，」賓州州立大學研究促進表演藥物的查理‧葉沙立斯教授說道。但是這個問題乏人關切，因為古典音樂表演者和運動選手不同，他們很少被大企業請去當代言人。「如果耐吉打算和音樂家簽署廣告合約，」葉沙立斯說，「注意這個問題的人會愈來愈多。」
【2004-10-30/聯合報/C7版/教育】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132&aid=107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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